再睁眼时,我躺在干净舒适的大床上面,额头被人仔细着上了药,绑了纱布。
“醒了?怎么不喊我一声,诶你别动,医生说你有脑震荡,要卧床休息。”
我抬头看着面前容貌温和的男子,记忆告诉我,他叫温川一,现在是我男朋友,是我追了五年才追到手的年少白月光。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不该是丹凤眼,应该是我最喜欢的桃花眼。
他不该是与世无争的温和,应该是出鞘宝剑般的锐利,满身年少风发的意气。
最重要的是,我在见到他时,心脏不该这么平静,而是应有无限的欢喜,嘴角会控制不住的弯起。
我抬手捂上心脏,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个人,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怎么又开始发呆了?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的问话唤回了我的思绪,我有些拘谨的摇了摇头,总觉得有些尴尬。
温川一伸手朝我的额头而来,我顿时动作很大的向后躲去。
直到对上对方诧异的视线,我僵硬了身体道歉:“对不起,我、我只是……”
只是怎么样?只是突然对他没了感觉,只是觉得自己所爱另有他人?
话语在唇边转了一圈,又被我吞咽回了肚子里,这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毕竟记忆告诉我,他是我曾经爱的要死的人,所以,我应该只是脑袋出问题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好在温川一很是善解人意,对于我的疏离,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质问,只是收回了伸出的手,嘱咐我好好休息,有事就喊他。
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带上,屋内又恢复了寂静,我下意识的向脖颈处伸手,却摸了个空。
我愣住了,总觉得,这里应该有一条项链的。
温川一告诉我,我额头上的伤是骑车时不小心摔倒弄的。
医生说摔的有点厉害,所以可能会出现片段性失忆的情况。
我努力回想,确实也记不得当时弄伤的情景了,便也无所怀疑。
养伤的一个月中,温川一对我很是照顾。
让我安心的是,他并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事情,只是偶尔,我总觉得他的问话好像是在试探什么一样。
我摆好午饭后,温川一正好从外面回来,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书,是艾……弗洛姆的《爱的艺术》。
温川一对心理学非常感兴趣,这一点在我看到对方满书房与心理学相关的书籍的时候就知道了。
但是,我的记忆里面却没有这一点。
很奇怪不是吗?
明明我这么喜欢对方,却连对方的爱好都不知道。
“怎么了?突然感觉你不是很开心。”
只能说不愧是喜欢心理的人,温川一对我的情绪向来很敏感。
即使是一个低头一个垂眼,都能让对方看出不对劲来。
我没有和温川一对视,拉开椅子,在饭桌前坐下后才道:“没什么,只是在家里闷了一个月,灵感都没了,我想出去走走了。”
我没有骗温川一,毕竟画师是需要经常出去找灵感的。
毕业后,我没有去公司上班,而是自己在网上开了一家线上画室。
我的画技很好,尤其是在古风方面,所以每个月不愁单子。
但这半个月,我铺好纸,却总也下不去笔。
温川一夹菜的手一顿,随后笑道:“好啊,要不要我陪你去?”
我摇头拒绝:“你忙自己的就好,我一个人可以的。”
看了我好一会,温川一才点头同意。
“对了,最近脑袋还疼吗?有没有想起什么?”
脑海中闪过一片纷飞的桃林,有少年郎站在桃树下,手执桃花枝,我想他应该是笑着的,像小太阳一样热烈的笑。
但很可惜,我从来没有一次看清过他的脸。
莫名的,我对温川一隐瞒了这件事,只是摇头否认:“已经没事了,我感觉自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