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的第一个子嗣没了。
皇嗣历来都是国之根本。
听闻贵妃小产与太后有关,朝野瞬间哗然。
弹劾的折子不再拐弯抹角借明远侯的名,而是直指寿安宫的苏琼衣。
言官字字诛心。
说若再不惩处苏氏姐弟,国将不国。
萧衍更是烦躁。
一边心疼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一边心疼受千夫所指的苏琼衣。
这个时候,苏琼衣还要没眼色地跑过去闹。
“柳晴这个贱人自己保不住孩子,凭什么全都怪在我头上?”
“我只不过让她在那站了一站,她走了一路都没事,怎么在我面前站一站就出问题?”
“是柳晴!肯定是那个贱人故意陷害我!”
萧衍刚送走一批朝臣,疲惫至极,强忍着怒火没对她发脾气。
“太后的意思是,她用朕的第一个皇嗣来构陷?”
苏琼衣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眼睛一眨,泪珠便如雨落。
“对不起,阿衍,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那是你第一个孩子,你的孩子便也是我的孩子,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她生下来抱到我宫中养吗?我又怎么会害她?当年我长嫂腹中也有这样一个胎儿,我还没来得及见它,就随我一家八十七口去了……”
提起为他覆灭的苏家,萧衍再大的怒气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叹了口气,为她擦去眼泪,“朕知道你是无心的。”
最后苏琼衣得意洋洋从养心殿出来。
回寿安宫取了个礼盒后,转道去了柳晴宫中。
打着探望的幌子,实则她是想告诉柳晴,萧衍丝毫没有怪罪她。
哪怕,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因她而不得降生。
她打开礼盒,“哀家亲自挑选的礼物,贵妃可还喜欢?”
里面是一尊和田玉制的送子观音。
柳晴倚在床上,五指紧攥,浑身颤抖。
眼底翻涌的恨意我太过熟悉。
“如此距离贵妃娘娘怕是看不仔细,奴才捧给您看。”
我捧着礼盒上前。
两侧欲冲上来阻拦的宫人被苏公公制住。
我不动声色凑近柳晴耳边,轻声开口。
“贵妃娘娘的情绪还是不要太过激动,若是被气吐血,太后娘娘就更加无法向陛下和朝臣交代了。”
柳晴神情一滞。
随后大口鲜血喷在我脸上。
贵妃宫中乱作一团。
苏琼衣心满意足离去,“果然还是唐初最得哀家的心。”
苏公公面色难看。
可惜她的好心情只维持了半个时辰,太后将小产后的贵妃气吐血的消息便传得人尽皆知。
朝臣去而复返,纷纷向萧衍施压。
无法无天的太后终于被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