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年很快就找到了这处山洞,他将刀尖指着我的喉咙,望着山下的陆知年。
“皇叔,别说侄儿不给你选择,妻子或是儿子,你选一个吧。”
“陆晋,放了他们,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皇叔,那日你射我一箭,今日该谁偿还呢?”
陆知年当即拿短刃刺向肩膀。
“不要!陆知年不要!”我哭着看向陆知年。
“皇叔,我耐心不多,你选哪一个?”
“你把他们放了,我给你当人质。”
“皇叔啊,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懂吗?”
昔日一人之下、髙绝孤傲的秦王终是为妻儿弯了膝盖。
我看着他身旁嚎啕大哭的满满,山下陆知年跪在地上肩膀血流不止。
我突然就笑了。
原来上天始终不曾垂怜我,每当我离幸福咫尺之遥时便将我推至千里。
“陆知年,你会是个好父亲,对吗?”
他许是猜到我要做什么,发红的眼眶看着我。
“下辈子,记得早点来找我。”
说完,我便纵身跃下身后的悬崖。
真遗憾,我还未与你拜堂成亲,还未听到满满叫一声娘亲…
再睁眼脑袋阵痛令我轻吟出声。
“你醒了?”
“你是何人?”我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一脸戒备。
“我是你的丈夫阿寻,一月前我带你上山打猎,你不甚摔下悬崖,如今醒来竟是连我也不记得了。”
“阿寻?”确实有些熟悉。“那我呢?”
“你叫阿蕴,我们自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
“我们可曾有孩子?”
他面色有些僵硬,“不曾。”
自醒来后阿寻便不许我出门,整日呆在家里养伤。不知为何,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好像有孩子的啼哭还有一个模糊的男子。
这是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山路崎岖难走,少与外联系。
那日,村里的都在议论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赋税足足减了三成。
“听说咱们这位皇上不近美色,登基以来后宫一个妃子都没有,只有一位太子殿下。”
“我还听说,皇上的妻子不知所踪,所以才空悬后宫呢!”
想不到,还是个情种呢。
“大娘,新帝叫什么啊?”
“陆知年。”
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阿蕴,你又不听话了。”
“阿寻,陆知年这个名字我怎么似曾相识啊?”
“你想起什么了?”他紧张地看向我。
我摇摇头。
望着村口张贴的那处告示,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这一次我看清了梦里的男子。
他唤我阿蕴,让我快些回来。
这一次,我知道了他叫陆知年。
翌日醒来,往事历历在目。
原来,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人。
“阿寻,我都记起来了。”
他望着我,正在切菜的手一顿。
“那你,要走了吗?”
“谢谢你救了我,但他是我的夫君。”
“可明明是你先答应我的,不是吗?”
“阿寻,我们都长大了…”
他将我送到京城,我们在城门处分别
“阿蕴,希望你幸福。”
“阿寻,你也是。”
陆知年早已等在城门口,他看着我,失了君王风度,发了疯似的向我跑来,将我抱在怀中哽咽道“这一次,不是梦吧。”
“是真的,陆知年,我回来了。”
景明元年十月,封秦王妃谢氏为元后,入主中宫。
原来上天也会垂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