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去了外祖家探亲,还有大半个月才能回来。
爹每日公务繁忙,几乎不着家。
我自个在府中闲的无聊,只能看市面上流行的话本子打发时间。
书中讲道,一男子与寡妇偷情,被其丈夫发现,将那奸夫剁碎了喂狗。
无聊。
又翻了一本。
说一男子与一男子偷情,被其妻子发现,然后三人过上了幸福生活。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
大赞,好书。
环儿捧着桂花糕过来,瞧我双腿搭在桌子上,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小姐,夫人说了,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不能……”
我抢过她手里的桂花糕,揉了揉她的脑袋。
“读书人的事你少管。”
三两口吃完了桂花糕,我继续埋头苦读。
书中情节百转千回,勾勾绕绕。
令人欲罢不能。
直至日上三竿,门童来报,门外有位公子求见。
我踩着虚浮的步子好不容易走到门口。
见来人一袭白衣,姿容胜雪,好一个绝世美男。
我眨了眨眼,努力装出大家闺秀的模样。
“这位公子,我们见过?”
那人却愣了愣。
原本清风和煦的面容陡然收紧,唇抿成一条线。
“你不记得我了?”
“昨夜在南风馆,我们……”
我赶紧用手指抵住他的嘴。
“莫说,莫说。”
府中人多耳杂。
我去南风馆这事,要是让我爹听见,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那人嘴唇很软。
触碰到那一刻,脸颊还染上一抹胭红。
松开手,我将人拉到檐下,掏出钱袋子。
“你怎得找到这里来了?”
不待他说话,“唉,清风馆被封,你定是无家可归了吧。”
我从袋子里抓了两把金瓜子。
“拿着吧,我身份不便,也不好留你。”
“你拿着钱去寻个谋生的差事。”
“要是别人问起,千万别说咱们见过哈。”
我自觉已经十分大方地将金瓜子硬塞进青竹公子手里,正准备离开。
“姜萋萋。”
脊背陡然一僵。
这人竟如此贪心,两把金瓜子都打发不了?
我僵硬地转身,又将手上的翡翠桌子摘下来,咬牙。
“我娘最近不在家,我手头紧,你省着点花。”
谁料,他却死活不接镯子,只是望着我,眼腥红。
我打了个哆嗦。
他幽幽开口:“你想不负责?”
我心头一颤。
这话怎么说呢?
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买卖,怎得说的好像我是那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一样。
我自觉占理,正欲理论上几句,那人的态度陡然一变。
低下头,不复方才的强势,语气里多了几分难以启齿的羞涩。
“我昨夜,是第一次……”
“萋萋,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