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嫁给穆野。
这个仓促的决定在家里没有引起轩然大波。
爹娘十分乐意且欣喜地接受了这个消息。
看来穆野收买人心的本事确实不错。
听说将军府近日有喜，九公主怀孕了。
某日，我在街上替娘巡查铺子，被一青衣女婢拦住，说是九公主有请。
我随着那婢子进了一间茶馆。
雅间内，一名着桃红裙装的高贵女子作妇人装扮，端坐在上位，见我来了，微微颔首。
看那高贵的仪态，想必就是九公主无疑。
九公主带着面纱，容貌看不真切，我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到她肚子上。
九公主腰身很细，此刻被束身的腰带缠着，一点不显孕相。
“姜姑娘，可知我为何要见你？”
我执礼，在九公主对面坐下，努力让自己也显得端庄些。
“为了驸马？”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九公主笑了笑：“你倒也直白。”
“那近日咱们不妨把话说开了。”
“驸马虽与我成了亲，可他心里只有你。”
“连晚上做梦，都在叫你的名字。”
我急忙摆了摆手，觉得有些失礼，又端正了身子。
“九公主殿下，我与驸马确有一段年少情谊，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现在喜欢的，是他大哥，穆野。”
说完，我偷偷抬眼看了看九公主。
她依旧如开始那般端坐在那里，神情没有一丝松动，甚至眉心微蹙，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半晌，才轻轻道。
“我第一次见驸马，是在去年宫中举办的中秋宴上，他与众世家公子一起，闲庭信步，百步穿杨，我便对他一见倾心。”
“后来，我派人打听他，听闻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也就做了罢。”
“却没想到第二年的上元节，他竟会主动向我示好。”
这事我当然知道。
上元节那日，穆青为讨九公主欢心，亲手为她点了九十九盏灯。
九十九盏孔明灯陆续升空，星星点点，璀璨光华，顺着风飘到皇宫上空。
宫里人看见了，全京城的人也看见了。
“你说，他不爱我，又为何要与我成亲呢？”
我小心翼翼开口：“大概，是因为穆野…”
九公主聪慧过人，稍一点拨，便懂了其中奥秘。
她笑着笑着，眼里就笑出了泪。
“原来如此。”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今日找你来，并非是想敲打你。”
“公主？”
“本公主要与穆青，和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