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慈惨白着脸,尖叫一声,手机再拿不住从指尖滑落。
苏慈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用整个青春去爱的男人竟然会为了别的女人,毫不留情地伤害她。
这一刻,她分不清是手痛,还是心痛。
她只能瞪着一双猩红的眼,恨极又怒极的嘶吼出声:“傅寒琛!”那叫声里还饱含着无尽的不甘和破碎的痛楚,让人闻之不禁心头一颤。
傅寒琛的脚步顿了一顿,不过片刻,他弯腰从地上捡起她的手机,转身就丢到了一边的水池里。
“把她带出去,还有,跟经理说不要什么人都随便放进来,”说完,他搂着陆瑶转身离去,没有再看她一眼。
苏慈被人丢到了门外面,深夜的冷风吹起她单薄的衣服。
她才发现她身上没有带钱,没有了手机她连车子也没法叫。
而这个会所坐落在富人区,旁边连公共交通都没有。
她不禁苦笑出声,笑着笑着隐忍多时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连忙用手去擦眼泪,可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被傅寒琛踩伤的手又红又肿,火辣辣地疼着。
提醒她是有多么的可怜而又可悲。
她根本没有录音,她只是想吓吓陆瑶,可是傅寒琛连求证都没有,就毫无保留地相信了陆瑶。
六年的婚姻在他眼里原来根本一文不值。
她在深夜中一个人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家里,流过泪的地方被风吹干了涩涩的生疼,整个人冻到麻木,她打开门木然地看着这个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可是,她好像连回忆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觉得累,从身到心的疲惫。
她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可是连梦里都不安稳,仿佛整个人被放在火上烤又放在冰水里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模额头才知道自己发烧了。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翻出一颗感冒药随便咽了下去,电话响起来了,是她以前的经纪人华姐。
也是她身边唯一知道她嫁给傅寒琛的人。
“小慈,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发邮箱了,你和傅寒琛到底怎么回事,你是真的要和他离婚,外面现在都在传他和陆瑶的事,是真的吗?”
“华姐,”她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哑得厉害,“是真的,我会和傅寒琛离婚。”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半天,华姐才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姐会挺你,知道吗。”
苏慈听着华姐关心的话,心里又酸又涨,只能强忍情绪挂断电话。
她把华姐托律师草拟的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决定去傅寒琛的公司找他。
婚可以离,但是他凭什么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苏慈来到傅寒琛公司的时候却被保安拦住不让进。
“你有预约吗?没预约就快走吧,我们公司今天有活动,”保安很不耐烦地朝她挥挥手。
“我是你们傅总的太太,”苏慈开口。
保安停下手中的事,上下打量她一番,哈哈大笑,“姑娘,有病快去医院,我们傅总只有女朋友,哪来的太太,快走快走,别影响我工作。”
苏慈泛起一阵苦笑,她傅寒琛堂堂正正的妻子,此刻却被人当成一个笑话,随意驱赶。
她正要再度开口,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很多记者,“来了来了。”
只见傅寒琛搂着陆瑶正被人簇拥着从公司走出来。
“傅总,请问您和陆主播好事将近是真的吗?”
“傅总,能讲讲陆主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传言说陆主播怀孕了,是真的吗?”
记者一连串地发问,在一片快门声中,在明亮的闪光灯中,陆瑶一脸甜蜜地依偎在傅寒琛怀中,而傅寒琛侧头在她脸上轻柔地映下一个吻。
苏慈怔怔地看着人群中那道身影,他一如初见时那般英俊挺拔,只是他温柔注视的人却早已换成了别人。
她听到他对记者说:“这就是你们要的答案,满意了吗?”
然后在一片炫目的闪光灯中,他拥着陆瑶扬长而去。
记者像潮水般跟随着傅寒琛。
肩头连着被人潮撞了几下,苏慈还发着烧,她站不稳摔倒在地,可没人顾她死活,纷乱的脚步在她身边响起。
受伤的右手噌在地上,刮破一层皮,顿时有鲜红色的血流了出来。
她吃痛,不禁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喊迅速被喧闹的人群吞没,可傅寒琛却仿佛听到了,他突然停住脚步,扭头往苏慈的方向看来。
拥挤的人潮中,他眉峰漠入远山,眼如几亿光年外的星辰。
苏慈怔怔地和他对视,下意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寒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