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踩着请帖上的时间来了长秋阁。
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进男模会所,我不免有些紧张。
可真当我踏进长秋阁,不禁傻了眼。
咋是个茶楼?!
我诧异着打量着长秋阁的一切。
没有春深楼的舞台也没有春深楼的阶梯雅座。
有的只是一张一张古朴精致的茶桌和一道道垂下的纱帐或屏风。
那日跳舞的帅哥变身茶艺师,一桌桌的表演着茶道。
这是几个意思?这时代这种事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吧。
我没来得及再多打量,一纤细面白的小哥迎面走来。
(姑娘可是春深楼的赤伶掌柜?我们阁主候您多时了,您和我来。)
小哥声音尖细,听的我有些起鸡皮疙瘩。
我跟在他身后来到了二楼一个隐蔽的房间。
房门一开,一股热风扑面而来。
四月的天已经有些微热了,而此间还烧着两个炭盆。
房间的主人更是还裹着大氅。
他抬头见我,撑桌站了起来。
(本该黎某登门才是,奈何某实是多有不便,劳烦姑娘辛苦一趟。)
原来那日被围着跳舞的白衣公子是这长秋阁的老板,倒是长了一张精致脸。
桃花眼尾微微上挑,极勾人,面色苍白却棱角分明,够养眼。
我未接话,盯着黎淮那勾人的桃花眼自信开口。
(奇变偶不变!)
想象中老乡异世相见两眼泪汪汪的场面没有出现。
黎淮楞楞的看着我,似是没听清我说什么。
我不甘心的提高音量又补了一句。
(天王盖地虎?!)
黎淮轻咳两声。
(赤伶姑娘在向某展示春深楼新的曲词?)
我上下打量他,面上的疑惑和声音中的不解都不像装的。
老乡幻想破灭,我大失所望,一屁股坐到了房中的椅子上,切换回春深楼花妈妈的形象。
(公子找奴何事啊?)
(听闻春深楼赤伶姑娘是经商奇才,某想与姑娘谈个合作,这长……咳咳咳)
我正心急想知道有权有钱的侯府小公子能和我这个无根无基的穿越老鸨谈什么合作时。
黎淮不间断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看他咳的眼角泛红呼吸困难,我叹了口气起身倒了杯热茶塞到他手中,轻顺他后背助他均匀了呼吸。
(多谢姑娘,某这身体实在不争气。)
(某的身体姑娘也看到了,我朝局势姑娘也清楚,某想请姑娘协助某经营长秋阁。)
我本就因为没有遇到老乡而不开心,现在更是被他左一句某右一句某搅得心烦,开口时不免带了几分怒气。
(黎公子有话直说便是,您想让我做什么怎么做,给我什么分成。还有就是奴家不过一花楼掌柜实是担不起您自谦为某。)
黎淮可能很久没被人用带着埋怨的语气回话了,不禁愣了一下。
(是我说的繁琐了,我想用姑娘的经商之才把长秋阁打造成春深楼那般规模。)
(但长秋阁不能是花楼,他需要更广的客源,至于分成,我每月保底付你一百银,利润三七分。)
可能是连着说了太多话,黎淮有些气喘。
我思考片刻后。
(可以,但我要四六分。)
(四六也可,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姑娘在长秋阁做的每个决定都要与我提及。)
(这个可以。)
打工人嘛,做决定向老板汇报是应当的。
黎淮点头递过一个玉佩。
(我不在阁内时,有事可持牌去侯府寻我,今后长秋阁就仰仗姑娘了。)
我应了他的话,毫不客气的接了那枚看起来就很值钱的玉佩转身出门。
走出房间,我重新打量了长秋阁。
长秋阁面积不小,装修也精致,楼上包间和一楼的屏风都极大的为客人提供了私密性。
可太过私密,就不利于口口相传了。